蓝二公子暗恋史【完结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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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-白玉瓜-
一篇蓝忘机视角的忘羡同人文,原著向。
原著中是以魏婴的视角去看魔道中的一切,相反,对于魏婴本人的描写,其实不多,但事实上,魏婴也是位远近闻名的美男子,天资卓绝,极度耀眼,极度迷人的一个人物。
那么在外冷内热的蓝二公子眼里,魏无羡究竟有多诱人
这天夜里,蓝忘机刚刚出关,便尽职尽责地在云深不知处巡夜。
听叔父说,今年送来听学的世家公子中,有一位云梦江氏的少年,是出了名的顽徒。
他在外面怎么样,蓝忘机没兴趣知道,但到了云深不知处,就由不得他胡闹。
正想着,手中的玉牌便发出了灵光警示。
他寻着玉牌指引的方向寻去,就看见一道身影出现在云深不知处的高墙之上。
“出去。”蓝忘机冷冷地道。
此时已过卯时,已是宵禁时间。
那人一脚已经踏入镜内,一只脚还在外面,他愣着没动,不进来,但也不退出去,两手分别拎着个圆鼓鼓的东西。
蓝忘机轻轻一掠,飞上高墙。
“手中何物。‘
那是个清秀俊逸的少年,眉目间满满的笑意。那笑容干净得就像一缕跳脱的阳光,令人心神一晃。
他的脸上,看不出一丝紧张和不好意思,丝毫没有做了坏事被抓个正着的自觉,更不存在什么悔意。
那少年笑着说:“天子笑,分你一坛,当作没看见我行不行?,
居然还行贿?蓝忘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心中虽然不悦,但还是保持修养。
“云深不知处禁酒, 罪加一等。’
他蓝忘机还未发作,那少年倒是一脸‘对你无语’的表情说:“你不如告诉我,你们家究竟有什么不禁?'
蓝忘机心中怒意上涨,虽然面上仍然淡定,但语气已经透出一股怒意,他道:“自己去看山前规训石。’
那少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,那表情好像在说:算了算了,这你家,你说了算,行了吧?
他道:“好吧,云深不知处禁酒,那我不进去,站在墙上喝,不算破禁吧。’
怎么办,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。
不对,他分明是钻空子,知法犯法,可恶至极!
那少年说罢,果真就一口喝光了一坛酒。
蓝忘机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,举剑就刺过去。
岂料这顽劣少年的身手居然不差,他没带剑,手还拿着酒,却也不落下风,脸上依旧是嬉皮笑脸,撩人怒火。
嘴上也不闲着:“身手不错啊,不过这么打可不公平,要不你先把剑放下,我把酒放下,咱们再打过如何?"
经他这么一提,蓝忘机便了然,这少年从方才起就一直在护那坛酒。
于是接下来,蓝忘机招招直取那酒坛。
那少年毕竟赤手空拳,自己想躲剑招虽还游刃有余,但此时被抓到了弱点,不多时便护不住那坛酒了。
就在剑尖挑上酒坛系带的一瞬间,那少年却是一笑,借力带着蓝忘机的剑锋往外一推,另一只手快如闪电一般扣上他的脉门,一股灵力如同电流般注入进来。
蓝忘机被他带得身形一偏,腕上蓦的一麻,握着避尘的手一松,那少年之前就扔了酒坛,原本提着酒坛的那只手飞速抓住避尘。
蓝忘机了然,原来他方才是有意误导我将注意力放到酒坛上,阴险!
那少年夺了剑,倒也没有趁胜追击,退开两丈,他惋惜的道:“哎呀,我的酒!’
他端起避尘看了眼,笑容不减道:“蓝湛,你打翻了我的酒,我夺了你的剑,咱们扯平了,现在我把剑还你,改天你可记得还我酒呀。”
说罢,他调转剑锋,运转灵力,一掌将避尘剑推了过来。
剑飞来的速度极快,但却是剑柄朝向蓝忘机的。
蓝忘机也不接剑,反手就是一股灵力注入避尘,驱剑刺向那少年,冷冷道:“领罚。’
那一剑飞回的速度太快,那少年像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,推完了剑就转身要走,丝毫没有防备从背后飞来的剑。
蓝忘机一惊,他也并不想真的刺伤那人,正要收住剑势,却见那人忽然跃起,足尖在剑尖轻轻一点,借力飞了出去,一个闪身,朝云深不知处掠去。留下一抹紫色的背影,和一串嘻嘻哈哈的笑声。
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,蓝忘机已然猜到,这人是谁了,故不必再追。
“忘机?”蓝曦臣迎面走来,温声问道。
蓝忘机道:兄长。
虽然蓝忘机依然是面无表情,但蓝曦臣还是能看出那一丝愠色。
道:“忘机.....很久没见你这么高兴了,所为何事?,
“不曾。”蓝忘机道。
蓝曦臣温声道:“明日我应邀去参加岐山温氏的清谈会,你既已出关,要同去吗?“
”蓝忘机稍有迟疑,正要回答同去。
蓝曦臣却又道:“还是继续听叔父讲学,巩固所学?,
“听学。”蓝忘机道。
蓝曦臣微微一笑,笑而不语。
蓝忘机向叔父简单汇报刚刚所遇情况,顺带提了明天一同停听学,协助管教之事。
次日一早,蓝忘机早早的来到兰室,正襟危坐。
辰时过半,便远远的听到一阵熙熙攘攘的人声。
其中也有昨夜那名少年的声音,嗓音清澈中带着一股不羁的洒脱,格外独特。
“蓝湛身手不错。”那少年评价道。
“你要死啦魏兄,蓝湛没吃过这样的亏,多半是要盯上你了,你当心点吧,虽然蓝湛不跟我们一起听学,但他在蓝家是掌罚的!”有人提醒道。
“怕什么!不是说蓝湛从小就是神童?这么早慧,他叔父教的东西肯定早学全了,整日闭关,哪有时间盯着我?我.....’
从听到他的声音,蓝忘机就一直冷冷地用余光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此时那一行少年刚刚行至窗外。
蓝忘机目光冰冷,扫了他们一眼,最后落在魏无羡身上。
-行人瞬间仿佛被施了禁言术,默默地进入兰室,默默的各自挑选位置做好,默默地空出蓝忘机周围那一片书案。
魏无羡身边的紫衣少年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盯上你了,自求多福吧。‘
蓝忘机用余光盯着魏无羡,莫名有些在意那位和魏无羡似乎很亲密的紫衣少年。
魏无羡似乎准备对他说什么,但这时蓝启人进来了。
蓝忘机心念一动:他想对我说什么的?
蓝启人在讲姑苏蓝氏家规,蓝忘机掌罚,自是耳熟能详。无意间用余光瞥了眼一旁的魏无羡。
后者眼神乱飞,一会儿向江澄使眼色,一会儿看看聂怀桑,东张西望十分不安分。
蓝忘机心中不喜,看不惯这般不守规矩之人,一股无名火隐隐燃烧。
正在这时,魏无羡看向蓝忘机,并且一看就不挪开了。
蓝忘机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就收回了目光,专心听讲,心头的无名火,也不知何故,竟消了些。
忽然,蓝启人把卷轴一摔,冷笑道:“刻在石壁上,没有人看,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,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。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,那好,我便讲些别的。"
蓝忘机十分了解这位叔父,自然也知道他这话是在针对谁。
以往也有世家子弟来云深不知处听学,其中不乏顽劣之徒,但都有所顾忌,并不会做得太明显,给自己家族丢脸。
果然,蓝启人道:“魏婴。
魏无羡道:“在。
“我问你,妖魔鬼怪,是不是同一种东西?”
魏无羡笑道:“不是。
“为何不是?如何区分?”
“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;魔者生人所化;鬼者死者所化;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。’
“妖’与‘怪’极易混淆,举例区分?’
“好说。”魏无羡指兰室外的郁郁碧树,道:“臂如一颗活树,沾染书香之气百年,修炼成精,化出意识,作祟扰人,此为‘妖’。若我拿了一把板斧,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,它再修炼成精,此为‘怪’。’
“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?,
“屠夫。’
"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, 是哪一品白牡丹?,
“金星雪浪。
”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?”
“岐山温氏先祖,温卯。
魏无羡皆是对答如流,答无遗漏。
蓝忘机不禁心道:看来此人并非只会玩笑打闹,比起许多世家子弟,倒是有过之无不及。
正当他对魏无羡有所改观之时,蓝启人却道:“身为云梦江氏这,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,倒背如流,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。我再问你,今有一刽子手,父母妻儿俱全,生前斩首逾百人,横死市井,怨气郁结,作祟行凶,何如?'
魏无羡未再作答,比起前面几个问题,这道题倒是有些难度,毕竟涉及到实战,非经验丰富者,难以做到全面。
答不出吗?蓝忘机却有所疑虑,如果是这个人脾性,就算答不上来,也应该不会默不作声,应当还会调笑几句,说出几句惊人的话才对。
旁人只当他犯了难,均有些坐立不安,蓝启仁呵斥道:“看他干什么,你们也给我想。不准翻书!‘
众人连忙把手从准备临时翻找的书上拿开,也跟着犯难:横死市井,曝尸七日,妥妥的大厉鬼、大凶尸,难办得很,这蓝老头千万不要抽点自己回答才好。蓝启仁见魏无羡半晌不答,只是若有所思,道:“忘机,你告诉他,何如。’
蓝忘机并不去看魏无羡,颔首示礼,淡声道:“度化第一,镇压第二,灭绝第三。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,了其生前所愿,化去执念;不灵,则镇压;罪大恶极,怨气不散,则斩草除根,不容其存。玄门行事,当谨遵此序,不得有误。
众人长吁一口气,心内谢天谢地,还好这老头点了蓝忘机,不然轮到他们,难免漏一两个或者顺序有误。蓝启仁满意点头,道:“一字不差。”顿了顿,他又道:“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需得这般扎扎实实。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、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、顽劣跳脱,迟早会自取其辱。"
岂料,魏无羡看一眼蓝忘机,道:“我有疑。
魏无羡道:“虽说是以'度化’为第一,但‘度化’往往是不可能的。‘了其生前所愿,化去执念’,说来容易,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,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,该怎么办?’
蓝忘机道:“故以度化为主,镇压为辅,必要则灭绝。”
魏无羡微微一笑,道:“暴殄天物。”顿了顿,方道:“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,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。
蓝启仁道:“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。”
魏无羡道:“这名刽子手横死,化为凶尸这是必然。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,不若掘此百人坟墓,激其怨气,结百颗头颅,与该凶尸相斗...
蓝忘机终于忍不住,转头看向魏无羡,神色甚是冷淡。蓝启仁胡子都抖了起来,喝道:“不知天高地厚!’
兰室内众人大惊,蓝启仁霍然起身:“伏魔降妖除鬼歼邪,为的就是度化!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,反而还要激其怨气?本末倒置,罔顾人伦!"
魏无羡道:“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,何不加以利用?大禹治水亦知,堵为下策,疏为上策。镇压即为堵,岂非下策.....”蓝启仁一本书摔过来,他一闪错身躲开,面不改色,口里继续胡说八道:“灵气也是气,怨气也是气。灵气储于丹府,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。怨气又为何不能为人所用?”
蓝启仁又是一本书飞来,厉声道:“那我再问你!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?”
魏无羡边躲边道:“尚未想到!’
蓝启仁大怒:“你若是想到了,仙门百家就留你不得了。滚!'
魏无羡走后,蓝忘机心里一直在思索他们刚刚的对话。魏无羡答得有理有据,有条不紊,显是经过深思熟虑、悉心探究过的,他莫不是当真对此道有所兴趣,那可不是什么好事
这人天赋颇高,但却毫无规矩观念,若是当真不知天高地厚,堕入歧途,恐怕会是玄门百家一大祸害,且修鬼道,损身损心性,当规劝为好。
他在云深不知处寻了一会儿,寻了一会儿,好不容易才在一处高高的墙檐上看到了魏无羡。
魏无羡正坐在墙头的青瓦上,叼着一根兰草,右手撑腮,一腿支起,另一条腿垂下来,轻轻晃荡。
找到魏无羡,蓝忘机心里竟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喜悦。也不知是松了口气,终于找到了,还是半天没见,终于见到了
他远远的看着魏无羡,半天也没有过去。
蓝忘机这个人,平时话就极少,更不曾试过如何规劝他人,心思百转,也没有头绪,当如何规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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